水声哗啦哗啦，忽然停住。王晋娴洗完澡出来瞅了瞅天，将近十二点，风雨渐近。

    晚上幽暗没人，她浑身皮肤凝起一层未擦干的小水珠。她拉了一块浴巾披在肩头，水自然蒸发。

    她喝了一口凉白开，眼睛忽而细眯起来，视线牢牢定格在楼下一辆黑亮汽车旁。这个点街口自然没人，只有空寂的霓虹灯闪烁。

    王晋娴套件软裙就下楼，男人沉思中点了一根烟，王晋娴挥挥他烟雾，说：“赵晋成。”

    叫赵晋成的男人顿了下，抬眸。

    嘶哑地“啊”了一声顺手邀请她上自个的黑车。烟掐灭，王晋娴视线里瞥见赵晋成劲瘦小臂。

    赵晋成一手握着方向盘，说：“这地儿有家好吃的，现在去？”

    声音低沉带着点鼻音，王晋娴一听哦了一声，赵晋成掉个头，开到另一条笔直单行线上。他一个紧急转弯把她半干的发丝都带了起来。

    赵晋成说：“洗头了？”

    “澡一块洗的。”王晋娴嗯了声说，“刚洗完没一会功夫，你几点下的飞机。”

    “半小时前。”赵晋成开车姿态特别放松一手还压在窗框上，王晋娴撇嘴，赵晋成笑了说，“你那什么表情，看前边。”

    王晋娴说：“我看前边儿干嘛，又不是我开车。”她抬了抬下巴，“就这家吧，叫什么……清闲居的。”

    “怨我没给你打电话吧。”赵晋成往旁探身子，一看那家装潢就笑了，“懂我口味。”

    赵晋成爱吃这些小酒小菜早不是秘密。赵晋成单手从后座拿了件西装大衣，一手拎着一手扶了下王晋娴，把衣服披在她肩上，拍了拍她头发，锁了车门和她小跑进饭店。

    店里人热情给他们带进一间包房，这个点还能有客人，有点儿好奇问了句：“吃什么。”

    赵晋成拿了个菜单，说：“随便上，清淡点。”

    长途飞机后赵晋成习惯先吃点清粥小菜，点完他扔给王晋娴，打量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站我家楼下干什么，不吭一声，瘆人。”王晋娴抬眼回了一眼赵晋成，从他下颌线上流连到他眼。赵晋成只哑笑了笑放下托着的手没说话。

    王晋娴点了点桌面，说：“我随便吃点，就这些。你大晚上幽灵似的联系我，肯定有事儿。”

    赵晋成从喉咙里低沉嗯了一声，看着王晋娴裙子上的碎花。